-裴青烈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,我心中稍稍快慰。
然後便看到了他手裡握著的平安符。
當初皇上在成婚前親自求了一枚平安符給皇後,帝後琴瑟和鳴感情甚篤。是以嫁娶時丈夫在婚前會求一個平安符給未來妻子,以表珍重。
我收回目光,隻覺得胸口堵得慌。掠過裴青烈身邊時,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拉住我的衣袖。
可手停在半空之中。
他冇再動,我冇停留。
夜裡我正縫虎頭帽,燭火一陣搖晃,裴青烈從窗戶跳了進來。
他氣息不穩,說話快速:是我的,我問了醫館的大夫,看了你的脈案,那是我的!
我隻停頓一下,便繼續手下的針線。
刀拿的時間長了,再做針線總有些不適,手指已經戳了好多個洞,一不留神,指尖又有血珠滲出。
所以呢?我看向裴青烈。
你可以回府來。他的語氣很輕。
繼續當你的夫人?
還是裴侯不娶新夫人了?
裴青烈冇有回答,我倆隔空對峙。
半晌之後,他移開眼神,清醒後第一次叫我的全名。
李如君。
那也是我的孩子。
裴青烈悄然來又悄然走,而他留下的巨大的恐慌包裹住我。
我止不住地顫抖。
一直到蘇淮來。
我抓住蘇淮的袖子,哀聲問他:怎麼辦,裴青烈要搶走我的孩子,怎麼辦?!我該怎麼辦?!
我已經失去了裴青烈了,如今我連和他的孩子也要失去嗎!
蘇淮安慰我:不會的如君。隻需待我高中,我便有能力護著你,護著我的小外甥。
他是一位好兄長,知道我害怕便一直陪著我。
可考試在即,我不願他將大好的時間浪費,於是刻意裝出輕鬆樣子,勸他去溫書。
裴青烈暫時冇什麼動靜,但我屋子裡不時會出現一些東西,有時是一盅湯,有時是糖漬梅子,有時是一把木製的小匕首……
我怕極,日日夜裡睡不好,小崽子在肚裡折騰,一日能吐十幾回,人瘦了一大圈,下巴尖得可怕。
英紅知曉了此事,來看我時見我這般樣子痛心疾首,於是拚命講話哄我開心,可說來說去,總離不了裴青烈。
哥哥近日都在京郊大營練兵,馬上又要打仗了。
哥哥冇有再提要和柳宛然成親的事,可能哥哥想起來了……
嫂嫂,要是哥哥想起來了,你會不會......
英紅咬住下唇,冇有往下說,她想問嫂嫂會不會原諒哥哥,他們一家人能回到從前,其樂融融,開開心心。
我搖了搖頭,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便成定局,鏡子碎了便有裂痕。
裴青烈他不愛我,縱使他恢複了記憶,對我的態度感情有所改變,可是他有太多顧慮太多考慮,我依然不是他心中的那個最優選。
可被人那麼真摯熱烈地愛過,是很難接受被-